居然还有更新实在太神奇啦啦啦,应该完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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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了财政危机。
买完游艇后,瓦尔加斯家已经付不起下个月的水电费了。
豪宅的日常开支维护费用可不便宜。
罗维诺一脸严肃,坐在他对面的费里西安诺不得不乖巧地坐正,完全不敢挪动一下。
良久,罗维诺开口道:“费里西安诺。”
“到!”
“现在马上去画画,一星期内完成,两星期内卖出去,最起码赚个720万回来。”
“哥哥!”费里西安诺猛地举手。
“说。”
“做不到!”
“滚!一点用处也没有,要你何用。”
“呜……”
要不是哥哥硬把鲸鱼酱买回来我们才不会这么穷呢。
可是费里西安诺根本不敢说出来,他只能委屈地扁着嘴。
要不是蠢弟弟硬买了游艇我们才不会这么穷呢。
罗维诺狠狠地盯着费里西安诺。
在瓦尔加斯兄弟无言的互相指责中,码头靠岸了一艘破破烂烂的帆船。
可是即使如此,意大利人不到绝境绝不行动,遇到麻烦就逃避的优良传统依旧良好运作中。
他们愉快地决定先去酒吧泡个妹子再说。
在这小镇呆了不足一个月,瓦尔加斯兄弟已经可以准确地叫出当地每个姑娘的名字,对她们的兴趣喜好了如指掌。
水果店的克劳迪亚喜欢看小说,渔具店的菲欧娜喜欢跳拉丁舞,邮局的奥利维亚喜欢画画。
而姑娘们对于这两位表面上的文艺青年一致地好评。
试问哪位姑娘不喜欢帅气多金有才华的小伙子呢?
罗维诺的目标是酒馆的索菲娅大姐姐,胸大腰细腿长,一头浓密的褐发别着红玫瑰,娇艳的容颜似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罗维诺特别喜欢她的腿。
可是当他跟费里西安诺一起走进酒吧,蠢弟弟就拿出一束玫瑰送给索菲娅时他是懵逼的。
他以为弟弟那束花是给小贝蒂的!
妈的费里西安诺居然敢挖你哥墙脚!
离婚!
海鸥站在船杆上,圆溜溜的黑眼珠映着无际大海。
海风刮在脸上带来一阵阵的咸腥味,装满海鲜的木桶整齐地码在木栈道边,横帆纵帆的船停靠在一起,组成海上船城。
男人带着满身的风霜踏上久违的陆地,他咬下朗姆酒瓶的塞子猛灌一口烈酒,大步跨向码头边的酒吧。
“请相信你的弟弟,搭讪时索菲娅小姐说自己刚跟男朋友分手来着。”
“我搭讪时,索菲娅小姐说自己还没有男朋友。”
索菲娅小姐坐在桌子的一端,看着另一端的双胞胎为自己而争执,默默地感叹世界真美好:“啊,你们不要再为我而争吵了。”
“索菲娅小姐,选一个吧,我跟哥哥。”
“当然是选我了,要知道费里西安诺昨天才作了一首情诗送给买花的卡诺塔小姐。”
她双手难过地捧心:“你们都是如此的优秀让我如何选择啊。”
哦,你们真的够了,酒吧老板擦着酒杯:“索菲娅你到底要不要干活了!工资不要了是不是!”
闻言索菲娅小姐马上站起来,“两位要试试我们店的雪莉酒吗?”
“好的不需要。”
“不过还是请苏菲亚小姐喝一杯雪莉酒吧。”
“谢谢,亲爱的。”
索菲娅不忘回头一个飞吻。
“哥哥太狡猾了,这是出轨哦出轨。”
“天可怜见,我本无辜。”罗维诺站起来了。
“求上帝开恩,然而苍天无眼,何苦让我求死不能?”费里西安诺也站起了。
“啊,唱起来了。”
“悲惨世界吗这是?”
“都互挖墙脚了还不够悲惨世界吗?”
“挺悲惨的,尤其是索菲娅小姐又有男朋友了。”费里西安诺看向门口。
“唉!?”
高大的男人逆着光倚在门口,壁咚了索菲娅,而索菲娅红着脸收下了男人的花。
“怎么又一个!费里西安诺咱们上!”
“哥哥怎么办我们好像打不过。”
“那咱们跟着那个男人等会儿套他麻袋!”
“遵命哥哥!”
出于同仇敌忾,两兄弟统一了战线。
爱与恨,在革命的种火中风雨飘摇,庆幸 One Day More 响起时观众席的一片漆黑,谁也不知道黑暗中有人在低头落泪。待到曲终人散,鞠躬离席。
“贫穷使男子潦倒,饥饿使妇女堕落,黑暗使儿童羸弱,是为悲惨世界。”
“人悲,事悲,情悲。”费里西安诺接着说。
“都不及今天的悲伤。”
他们按照计划,跟踪男人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巷子,然后发挥了双胞胎的先天默契,套麻袋踢屁股乱棍殴打一气呵成。要是没有被捉住就完美了。
两个弱鸡就不要试图武力取胜。
当男人掀开了麻袋后,费里西安诺惊呼一声‘爷爷!’,世界为之悲惨。
罗慕路斯,考古学家,然而他更喜欢别人称他为冒险家。
年过六十,依旧身强力壮。
挖过拉美西斯二世的坟头,拼过米索不达米亚的泥石板,在南美森林跟鳄鱼徒手搏斗。
瓦尔加斯家不科学的基因起源。
“罗维费里小宝贝!”认亲后罗慕路斯右手一把抱住扑过来的费里西安诺,左手张开着等待另一个孙子的拥抱。
然而罗维诺只给他一个白眼。
爷孙三人边走边试图还原惨案的经过。
“所以说我们三个互挖了墙脚。”爷爷总结道。
“贵圈真乱。”罗维诺眼神都死了。
回到庄园刚好下午三点三,费里西安诺端出提拉米苏跟咖啡放在柠檬园里当下午茶。
“这庄园真不错,不愧为我的孙子混得真好哈哈哈。”
罗维诺没好意思告诉爷爷这是凶宅他们便宜买的。
“爷爷怎么到这里来了?附近没什么古迹吧。”按道理来说罗慕路斯早把意大利挖地三尺了,连罗马的地下古墓他都探得一清二楚。
“哼哼,那么小费里,知道这里对岸是什么地方吗?”罗慕路斯指着蔚蓝的地中海。
“呃,这个方向……”费里西安诺努力地回想地中海地图,“西西里岛?”
“我猜爷爷想指的是马耳他岛。”
“Buono!西西里岛南方的一个小岛,著名的马耳他骑士团根据地。然后,”罗慕路斯拿出一枚圆形银币,上绘有长弯角的男性头像,“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费里西安诺翻过银币,说道:“背面是天神宙斯的坐像,双角王亚历山大银币。”
“正确,这个呢?”又是一枚圆形银币。
“猫头鹰,雅典娜的象征,德拉克马银币,古希腊货币。”罗维诺答道。
“哦哦哦这个呢?”
费里西安诺脱口而出:“最后一任维京皇帝埃里克血斧王的维京银币。”
“这个不规则金的呢?”
“更简单了,吕底亚金币。所以说这是历史小测吗?跟马耳他岛有个毛线关系。”
两兄弟的历史家传博学,毫无压力。要知道罗维诺的写作功底如此厚实,其实是家庭环境影响。
“不错不错,是没什么关系,咳,你们知道德雷克吗?”
“走哪塌哪,我白金了。”
“哥哥,我觉得爷爷说的不是那个德雷克。”
“哦,那个大胸姐姐?”
“应该也不是,大概是历史上那个,第二个环球被洗白的。”
“哦,那爷爷你咋不去加勒比或者马达加斯加之类的?”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厉害,事实上我从加勒比找到了马达加斯加然后又有线索指向马耳他岛附近的岛屿。”
“宝藏吗?”罗维诺眼神亮起来。
“遗迹。”
“古董?”
“遗迹……你们很缺钱?”
“交不起水电费了。”丢脸就丢脸,反正是爷爷,“爷爷你给么?”
“不。”
费里西安诺一脸失望,罗慕路斯连忙安慰道:“没事,要一起去吗?找德雷克的宝藏。”
“不去。”两小废材去作死,费里西安诺很有自知之明。
罗慕路斯一脸失望。
跟孙子一起去冒险,多好啊。
然而第二天两兄弟还是跟着一起去了,无他,罗维诺的贷款申请被拒了。
破银行倒闭去吧。
说是宝藏,具体来说,其实是:船。
三人开着费里西安诺新买的游艇往马耳他岛方向驶去,海鸥在头顶飞过,海豚从船边游过。
罗慕路斯的船实在太破了,一致地被两兄弟鄙视,不顾爷爷站在船头骄傲的表情,穿着短袖短裤考古套的罗维诺跟费里西安诺无视了爷爷把太阳伞躺椅潜水器械食物物资全部搬上了新游艇。
于是罗慕路斯只能放弃他曾经同生共死的老婆:鹦鹉螺号。
顺带一提罗维诺给他的新游艇命名为:飞翔的寒鸦号。
“知道德雷克的船吗?”
“唉唉唉?要去找金鹿号吗!哥哥金鹿号!”
“哦,全体光炮!”
“没错,就是金鹿号!……的副舰鹈鹕号。”罗慕路斯说。
“唉……”罗维诺跟费里西安诺从兴奋的表情一瞬间变成了冷淡。
“别啊!鹈鹕号也很好不是吗?”
“旗舰鹈鹕号改名金鹿号没错,可是老头子你现在找的却是名叫鹈鹕号的副舰。”
“就跟去找安妮女王复仇号,找到的却是安妮女王复仇号身后跟着的小艇一样。”
罗慕路斯猛地转动船舵:“重要的是历史意义。”
“重要的是我们交不起下个月的水电费了。”罗维诺面无表情。
地中海是蓝色的,天空是万里无云的蓝色,海平线也是蓝色的,天与地如同一体。
罗慕路斯在目标海域中迅游,然而根据那破碎的海图得出来的坐标只有一片蔚蓝的海面。当科学的方法并没有什么卵用的时候相信玄学,是他一直以来的探险信条,而且往往会有奇效。
于是罗慕路斯仔细地盯着自家的两个孙子。
并排坐在船头的瓦尔加斯兄弟悠闲地眯着眼感受海风的吹拂,两根呆毛顺着风抖啊抖,掌舵的罗慕路斯根据呆毛抖动的频率确定方向。
反正那两根呆毛长得跟古罗马占卜器具一样。
罗慕路斯坚信自己的占卜水平。
说好的科学呢。
然而科学已死,根据呆毛的指示,居然还真被罗慕路斯找到一个小岛。
停靠上岸后,罗慕路斯向着太阳的方向站直,伸展开双手,仿佛要拥抱太阳般喊出:“罗——马!”
感谢罗马祖先的引导。
罗维诺一脸莫名其妙:“赞美太阳?”
“赞美罗马。”费里西安诺说。
小岛不大,葫芦状,有山有湖有瀑布,植被的遮掩下会有山洞地穴也说不定,趁罗慕路斯拿着卫星定位仪走来走去测量各种数据,两兄弟架起了烧烤炉。
虽说游艇里设施齐备,厨房冰箱一应区全,可到了海岛上不露营实在说不过去。
插好太阳伞放好躺椅,一边烤肉一边喝冰凉的啤酒。
完美。
“乖孙你们到底是来露营的还是考古的?”罗慕路斯回来时两个孙子已经脱下考古套换上沙滩裤,罗维诺趴在沙滩垫上,费里西安诺正往他背上涂太阳油。
“来盗墓的。”
“哥哥那是犯法的哦。”
“宝贝儿们,我们发现了这个卫星地图上根本没有记录的岛屿,就算找不到那艘破船也不亏了。”
“噢,那我们可以把这岛卖出去吗?三个人六四分。”
“这里还是意大利海域,发现了归政府。”
“呜,水电费还是没着落。”费里西安诺伤心极了。
哦,我可怜的小宝贝,父母过世的时候他们还小,自己又忙,只能把双胞胎托付给梵蒂冈的好友照顾,这些年来应该吃了不少苦吧。
也不管爷爷把他们俩的童年艺术性添油加醋脑补成一出悲惨世界的珂赛特,瓦尔加斯兄弟为了他们的水电费只能换回考古套,拿着铲子镰刀之类的跟着罗慕路斯进入岛屿深处。
杂草拦腰而长,罗慕路斯熟练地挥动着镰刀开路,偶尔有蛇虫鼠蚁跑出来也被小刀手起刀落。在再一次把毒蛇七寸截断后,罗慕路斯得意地往后一看,期望能看到自家孙子崇拜的眼神。
然而身后两个孙子,一个拿着笔记簿猛地运笔记录,一个拿着速写簿更加不科学地速写,压根没看向前看一眼。
低头的两人轻巧地绕过小土坯,侧过头就避过低矮的树枝,在原生的森林中如履平地,尽职地记录着所有有助于写作绘画的一切。
此等职业精神感天动地。
妈的输了,作为考古学家罗慕路斯想到。
他们在岛上绕了三圈。
一无所获。
罗维诺倒是码了三千字的小说大纲,费里西安诺把他的速写簿都画完了。
“主角失散多年的哥哥其实在利用他来寻找宝藏,最后哥哥良心发现为了主角跟BOSS同归于尽,最终场景定在沉没的海盗船上。”
“这次想画沉在湖底的海盗船,金鹿号是盖伦帆船吗?”
“嗯,三桅帆船。”
“咳,我们要找的鹈鹕号是卡拉维尔双桅帆船。”罗慕路斯补充道。
“唉……卡拉维尔级……”罗维诺一脸嫌弃。
“还以为是黑珍珠号那种护卫舰。”
“黑珍珠也是盖伦吧。”
“我觉得像护卫舰,盖伦的火力不行。”
接下来两兄弟就黑珍珠号到底是盖伦还是护卫舰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呆毛不服气地抖起来。
‘好机会!’
罗慕路斯决定再次相信玄学,科学已死。
转职去当占卜师吧。
讨论的内容从寒鸦号那可比战列舰的宇宙级攻击力又回归到飞翔的荷兰人跟安妮女王复仇号到底是什么船,然后在他们快因那不勒斯浆帆船比较快还是威尼斯浆帆战舰比较厉害打起来之前,罗慕路斯终于占卜出了方位。
“出发!鹈鹕号我来了!”
在一湾连海的峡湾中,罗慕路斯发现了一些残骸。
已经无法看出其原本,只能说是陷入沙土中的木板。
“这些破烂卖不了钱。”
“小罗维,要知道宝物沉归底,现在你挂在背包里的铲子发挥作用啦。”
“爷爷,这真不是被冲上岸的垃圾吗?”
“不,我肯定这就是我们的目标。”
“哪来的自信啊?”
“哼哼,罗马!”伟大的祖传呆毛。
“啥?”罗维诺跟费里西安诺面面相窥。
还好这方峡湾还挺浅的,挽起裤脚,三个人开始挖沙。
然而十五分钟后两兄弟就气喘吁吁地爬回岸上瘫在沙滩上,点满了写作绘画没点考古技能点的他们真的尽力了。
剩下体力满速度满考古满点的罗慕路斯在尽职地发挥职业技能:挖土。
不得不说玄学是神奇的,不久后罗慕路斯的考古铲就铲到了什么东西,他连忙改用手挖。
一个圆圆的硬币似的玩意儿,虽然经过长期的沙土侵蚀,可还是能看到镀金的表面。
“哦哦哦!有发现!”
“这啥?金币?”罗维诺接过来细看,一个雕刻着头像的金币,安装在一个圆形叶子环抱的花环里,背面是圆柱形的戒指。“胸……胸针?”
“古罗马奥里斯金币?把硬币镶嵌在胸针里……”费里西安诺眉头一皱,“虽然在罗马当时很流行但是不值钱啊。”
“只能放在跳蚤市场糊弄游客。”
“放在你们店里能坑更多……咳,虽然不值钱也没什么历史价值,可是这是好开头,有更多的宝物在等着我们发掘!”
罗慕路斯是信心满满,然而接下来他只挖出了几件毫无意义的玩意儿。
这一趟冒险下来,没有飞檐走壁,没有陷阱机关,也没有地下王宫,当然也不存在走哪塌哪的惊险,他们像渡过了休闲的一天,回到家里洗个澡,吃起了丰盛的晚餐。
“呀,经过一次冒险后葡萄酒喝起来特别香醇。”
“爷爷你不失望吗?找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有。”加勒比到马达加斯加再到意大利,长久的旅途并没有找到任何有意义的回报。
“小费里,旅途的目标不在终点而在过程,我到过了波涛汹涌的加勒比海,跟圣多明各的姑娘喝过酒,又在马达加斯加的树林遇到过国王变色龙,跟开普敦的姑娘聊过凤凰木,然后……”罗慕路斯又把手中的葡萄酒一喝而尽,“我在这里,遇到了我的两个小宝贝,这趟冒险早就值回票价了!不对,应该说赚大了!”
心真大,罗维诺一时无语,不过这大概就是把工作当兴趣的好处吧,哪怕一事无成都没关系。
像他这样根本就不喜欢写作,可是赚钱,罗维诺的梦想是不干活光拿钱等死。
“哦,既然赚大了,爷爷!”
“咋了费里小宝贝。”
“换搜新船吧!”费里西安诺眼中闪耀着光芒。
哦!好办法!蠢弟弟终于有点用处了!
罗慕路斯把飞翔的寒鸦号买下来了,被坑的,被他那可爱的小孙子幼兽般眼汪汪的眼神坑了。
好像他不买不是人一样。
而且这是豪华游艇,跟他改装过的老婆,上天入地考古专用船鹦鹉螺号根本不能比。
于是这艘游艇只能放在他们家的沙滩码头。
而且他妈的还买贵了。
连爷爷都坑你们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不会,而且还美滋滋的。
罗维诺想。
来源:栗子